航空汇报会,是经周恩来总理批准,为解决国防工业体制关系,特别是航空科研和生产体制关系,由中央军委召集的一次十分重要的会议,在航空科研发展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周恩来总理与航空工业,1962年6视察沈飞,听取总工程高方启介绍歼6飞机性能

周恩来总理与航空工业,1962年6视察沈飞,听取总工程高方启介绍歼6飞机性能

航空科研工作采取什么样的体制运行发展,自国防部第六(航空)研究院诞生起,就一直存在着争论。由于缺乏经验,中央军委领导人与航空工业的领导一直在探索中前进。

“九﹒一三”事件后,“文化大革命”进入后半程,“抓革命,促生产”成为急迫的任务,妥善解决航空科研体制问题逐渐提上了议事日程。

为此,中央军委组织召开了这次航空汇报会。会议从1972年12月18日开始,至1973年2月27日结束,历时两个多月。会议主要任务是总结航空工业20余年的历史经验,讨论“两个三结合”和科研与生产的体制关系。国务院、军委各总部、空军和三机部、六院领导及有关厂所领导、专家出席了会议。

会议由中央军委副主席叶剑英主持。与会代表各抒己见,畅所欲言,反映出科研、生产部门在“三结合”、科研体制方面长期存在的不同意见和严重分歧。会议在叶副主席的正确领导和循循诱导下,充分发扬民主,通过讨论,对一些问题取得了基本一致的认识。

叶剑英元帅与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在一起

叶剑英元帅与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在一起

1973年2月27日叶副主席做了总结讲话。讲道:“这次会议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总结航空工业的历史经验。究竟体制是什么东西?使用、生产、科研三结合;干部、工人、技术人员三结合。两个“三结合”是办工业、办企业的主要方针,是走科研同生产、知识分子同工农相结合道路的百年大计,是走向共产主义的必由之路。历史上,科研和生产,有分的时候,有合的时候,无论是分还是合,都有成绩,有缺点。解决体制问题的中心,就是要结合,要统一领导。”

军委副主席叶剑英元帅

军委副主席叶剑英元帅

叶副主席在讲话中对航空工业的“三结合”问题提出了以下具体方案:一是三机部同六院结合,共同组织一个党委,统一领导,部院厂所都是航空工业中的实体;二是将六院24个研究所与工厂挂钩。具体方法是:1、将空气动力等11个不靠近工厂的研究所独立,由部院统一领导;2、将飞机附件等7个研究所同有关工厂对口协作;3、将飞机、发动机设计等7个靠近工厂的研究所进行厂所结合。什么叫挂钩?什么叫结合?叶副主席说:“厂所两个实体,组织共同党委,实行一元化统一领导,那就是结合吧;不设共同党委,那就是挂钩吧。”

航空汇报会议后不久,就对六院管理体制做出第一次大的调整。

1973年6月8日,空军党委呈报国务院和中央军委:“为加强对六院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利于‘部院结合、厂所挂钩’,尽快地把航空科研工作搞上去,建议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将原由空军领导的第六研究院,划归第三机械工业部领导。”8月23日,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复空军党委:“为便于加强对航空工业的统一领导,贯彻科研、生产、使用三结合的方针,同意按照‘部院结合、厂所挂钩’的原则,将现由空军领导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六研究院划归第三机械工业部建制领导,改称第三机械工业部第六研究院。”据此航空科研第二次转归国家工业部门领导。此前,3月28日,中央军委已任命段子俊为六院院长,夏屏西为六院政委。同时对六院领导班子作了新的调配。

三机部副部长兼六院院长段子俊

三机部副部长兼六院院长段子俊

11月28日,三机部发文通知:“为贯彻‘部院结合、厂所挂钩’,‘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的方针原则,将六院第606研究所划归410厂建制领导(所名称仍按部的规定),进行试点,首先把厂、所统一的党委建立起来。建制调整后,在党委统一领导下,对生产、科研要统筹安排,切实搞好科研、生产一担挑。606所要承担全厂的试验研究、新机研制和成批生产的改进改型任务。”

部院结合,厂所挂钩,三机部对部院管理体制作第二次调整。

1974年7月22日至8月8日,三机部在北京召集了有关厂和六院有关所的领导干部,就进一步搞好厂所结合问题进行座谈。会后,三机部党的核心小组认为,厂所结合的工作应本着“要试、要行”的精神,积极进行。8月10日,三机部发文确定:“除410厂和606所继续搞好厂所结合的试点和总结经验外,其他六对主机厂所,即112厂和601所、132厂和611所、172厂和603所,322厂和605所、331厂和608所、372厂和602所,要尽快共同组成一个党委,实行党的一元化领导。”到1975年3月12日,三机部通知:“按照410厂与606所结合试点的经验,确定将六院601、602、603、605、608、611设计研究所,分别与112、372、172、322、331、132厂结合。工厂党委对研究所的各项工作实行统一领导。”12月31日,三机部又决定上述各所的劳资、财务,从1977年1月1日起,原由六院供应管理渠道改由有关省市和工厂渠道负责供应管理。至此,六院所属的7个主机所全部脱离六院建制。

1975年3月1日,三机部对部院机关的组织机构和职责分工作出第三次调整:

(1)部第一生产局与第三生产局合并为第一生产局,负责成批生产的各项工作,包括新机试制的调度工作。

(2)飞机、发动机的科研,新机的设计、试制、试飞、定型、和老机的改型、测绘仿制,以及技术情报工作等,由六院负责。六院科技部改组为飞机部和发动机部;同时,成立直属院的计划处和试飞处,负责整个航空工业的新机研制计划和试飞工作。

(3)辅机产品的科研、设计、试制等各项工作,仍由部第一生产局统一管理。

(4)六院621所和625所,划归部领导,党政工作由部政治部负责,业务工作由部科技局归口管理。

1976年7月12日,三机部对部院机关的组织机构和职责分工作出第四次调整:

(1)将部第一生产局和第二生产局合并为生产局,分管全部的生产业务。航空工业辅机的生产、科研、新老产品、改进发型等由生产局统一管理起来。六院609、618两个辅机研究所实行厂所挂钩,开门办科研,落实两个“三结合”。两个所的科研业务领导关系由六院转给生产局负责领导。

(2)根据航空工业新机研制发展的需要,以六院飞机部和发动机部为基础,调整成立研究试验部和新机研制部。有关上述业务工作,由六院负责统一管理。

(3)六院的物资、基建工作,根据中央下放企业的原则,六院负责管理的单位也要逐步下放给有关省市。……,部确定:六院直接管理的单位除财务、劳资工作继续由六院负责外,从8月1日起,物资工作和基建工作,分别先由部物资局、各地物资供应站和部基建局管起来,有关物资、基建业务工作,部与省市联系。

至此,六院所属研究所由1972年末的24个减少为12个,即607、610、612、613、615、623、624、626、627、628、630、631所;工厂两个,即573、574厂;医院四个,即361、362、363、364医院。

部院结合、厂所挂钩后,606所不仅承担了试验研究、新机研制任务,而且还要参与批生产中的改进改型任务,在任务、经费、基建、供应渠道等方面遇到了许多问题,尤其是科研与批生产之间的矛盾长期难以解决。1974年5月,410厂党委曾打报告向三机部做了反映,但没得到应有重视。

1977年1月9日,606所18名干部和群众联名给叶剑英副主席写了《关于当前厂所结合存在的问题和今后建议的报告》。报告指出:“当前突出的问题是以厂所合并取代厂所结合,搞乱了生产关系,削弱了党对科研的集中统一领导,分散了科研力量,严重影响了航空科研的发展。”报告建议保存两个实体,加强对科研的领导;充实研究所的试制力量;召开第二次航空汇报会,研究合理的科研管理体制。

同年1月12日,叶副主席批示:“航空汇报会确定的原则至今已有四年的实践了,建议王震同志牵头检查总结一下,正确的就坚决执行,不符合实际的就迅速研究改进,不能再拖。”1月16日王震副总理向国防工办和三机部领导做了传达。1月29日,亲自率工作组到沈阳调查解决。在沈期间,王震深入厂、所视察,召开了多次座谈会,听取不同意见。2月1日,王震副总理作了重要讲话,指出:“还是部院结合、厂所挂钩。三机部要接受你们的意见,对不符合实际的要研究改正。”2月7日,606所向王震副总理呈上《关于认真贯彻航空汇报会精神,搞好部院结合、厂所挂钩,加速新机研制的报告》。

分管国防工业副总理王震上将看望叶剑英元帅

分管国防工业副总理王震上将看望叶剑英元帅

1977年10月19日,六院临时党委将修改了的《关于贯彻“部院合并、厂所挂钩”方针的意见》向三机部党组和叶剑英副主席、邓小平副主席作了报告。报告认为:这些年来,航空汇报会议的精神和原则,并没有得到全面、准确地贯彻执行。主要经验教训是:部院要“结合”,不能搞“合并”;科研工作是一个整体,要统一管理,不能分割;要发挥专业研究所的骨干作用,把专业队伍与群众运动结合起来;科研生产要“一担挑”。

1978年3月,三机部发文通知:厂所互派人员各自撤回,所的人、财、物、基建户头均维持现状;所内人员的现行待遇也不变。至此,挂钩的厂所基本上恢复独立建制,由三机部直接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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